最近薛涎很殷勤。
忽然用这个词来描述他的时候,霍绵绵无端在艳阳地下打了个冷颤,刚住进薛涎家那会儿,他可是个狗脾气,最爱臭板着脸,心情不好时谁也不搭理,当时怎么也想不到殷勤这个词能用在他身上。
霍绵绵有想过跟他关系好起来。
却没想到要好成这个地步。
他只要有空就会代替霍妈到隔壁大学接霍绵绵,没两天连她的朋友都混熟了,知道她晚上都是哥哥来接,还开玩笑说薛涎会挡她的桃花运。
她巴不得不要什么烂桃花。
这么一想,倒乐呵着上了薛涎的车。
一来二去熟了。
从刚开始揪着他的衣服,到后来能直接大大咧咧揽住他的腰,霍绵绵都不臊了。
车没开出多远。
霍绵绵忽然看见前面叁叁两两结伴的学生里有个眼熟的人影。
天边火烧云红光灿灿的。
映的大道铺陈着绚烂的颜色,路上每个学生都各有各的神韵,尤其是身材好,长得漂亮的女学生,穿着短裙,夏天的晚风从腿上走过去,把浑身的香味都给漾开了。
霍绵绵拽了拽薛涎的衣摆,忽然问:“薛涎哥,前面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上次跟你在一起的那个?”
她一张口本来想称呼人家为“姐姐”。
毕竟人家身材丰满又高挑,远远瞧着都白的发光,可这么叫又显得人家年龄大,婊里婊气的,她就打住了。
薛涎沿着人群里看去。
眯了眯眼才认出蒋然,兴致缺缺应了声,“是。”
上次在ktv放了她的鸽子,本来挺过意不去的,结果隔天到了学校,人家早就跟别人厮混在了一起,倒也省的他去道歉,费口舌。
薛涎猛地提速。
霍绵绵惯性向前,压在了他背上,燥热的风宛若一张网,划过耳廓,嗡嗡发着声,“薛涎哥,你开这么快,是怕她看到你吗?”
薛涎失笑,“我怕她干嘛?”
“看到你,让你载她一程啊。”
“……我这只是辆小破车,又不是汗血宝马,人人都想上?”
好像也是。
而且这车看起来也有了年头,旧的地方被薛涎随便贴了什么东西就给遮挡过去了,时间久了,就变得很花,说酷也算不上酷,随意更多些。
要是刚认识的男生。
开这样的车,一定会被嫌弃。
相比起薛涎的洒脱,霍还语就规矩很多,跟他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性格。
开学以来霍绵绵跟霍还语聚少离多。
掰着指头也能算出来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
跟薛涎倒是每天都见面。
可越是见不着的,就越是馋。
霍绵绵常常借着空调坏了的借口去霍还语房间睡觉,在他的房间给他打电话,能听听声音也是好的,次数多了,声音自然便放大了些,不像第一次那么小心翼翼。
这房子是薛爸年轻结婚那会儿单位分配的房子,老房子了,隔音也不好。
在不带耳麦的情况下。
薛涎隐约便能听到隔壁霍绵绵打电话的声音。
她跟霍还语说话时音色有天然的甜软劲,又嗲又纯,时不时跟出吟声,特别酥。
渐渐的薛涎就养成了按时按点偷听墙角的毛病。
这事就像自慰似的。
做的时候特别爽,做完了就一阵空虚,还特罪恶。
可机会来了,他也不想放过。
今晚霍绵绵电话打过去跟以往不太一样。
接电话的并非霍还语。
而是一道清丽响亮的女声,声音通过话筒和电波层层过滤到耳边,本就是陌生的,加之她理直气壮的语调,让霍绵绵听来就是不舒服。
“喂,你好,找霍还语吗?”
霍绵绵看着床头柜上哥哥的一沓记事本,上面牵着霍还语秀气的名字,茫然眨动眼,“你好,你是……”
女孩笑了声,灵动好听,“你是绵绵妹妹吧?”
霍绵绵收回眼睛,卷进了哥哥的被褥中,鼻尖扑来熟悉的气味,“你是?”
夜市热闹。
隔壁酒桌嘈杂,不断传来摊位的吆喝声。
连晓捂住了一边耳朵,压着气声回:“你忘了我了?我们之前见过的,在嘉宁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