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无不暗自倒抽一口冷气。
辛佑安瞪视他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抓起酒坛:“少时征战,便是碗中的是人血,辛某也未尝眨过眼,何况这宁王府的好酒?”他啪地一下拍开封坛,向凤箫一敬“谢王爷的酒。”仰头就海饮起来。
灌了数口,忽然松下酒坛,惊讶地道:“这是……”
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奇怪地看着他,却见辛佑安忽然急迫起来,跺着脚道:“拿碗,拿碗来!”
很快便有人呈上一只大碗,辛佑安将酒坛里的酒倒入碗中,却见那酒成色微黄,浓郁陈香,辛佑安就着碗浅浅地喝了一口,不敢置信地道:“这是东关烧锅!”
众人一听,皆忍不住不发出一声低低的羡艳的惊叹。
原来时下名酒虽多,却无一比得上锦州的烧酒。锦州有大小凌河,生好水,自然就产好酒,这关东烧锅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历来只能用作贡酒献给皇上。这酒放在酒海里,以鹿血蘸宣纸封存,让鹿血渗入酒中,不仅功效不凡,更使得酒的味入口绵柔,醇厚细腻,后味绵长,堪称稀世珍品。
辛佑安又浅酌了两口,接着大口将一整碗酒三两口喝尽,痛快大笑起来,将酒碗往地上一砸,酣畅地抱着酒海长饮不辍。
辛佑安饮罢,将酒坛一放,冲凤箫道:“好酒!王爷可还有?”
凤箫笑道:“昔日皇上赐我三坛烧酒,小王大婚开过一坛,今日辛将军豪迈,饮尽一坛,这定园的酒窖里倒的确还藏着一坛。”
辛佑安眼睛一瞪:“既是如此,还不拿出来。”
众人一方面暗自松了一口气凤箫并非要找辛佑安的麻烦,一方面又暗自埋怨这辛佑安真是不通世故,王爷把御赐的酒赏他,这是多大的面子,不谢恩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无礼,若是真惹恼了王爷,连累了他们受池鱼之殃可不合算。
只有苏州府知府更加老于世故,心道:“辛尚书初时对王爷态度冷淡,便是以为他在挑衅也不愿意回应,此刻却因一坛酒而呼喝,若非是酒劲太足尚书喝醉了,便是辛尚书对王爷已经亲近多了。却不知王爷会怎生应对呢?”
只听凤箫笑道:“将军莫急。酒也喝了,小王这救命之恩也算谢过了,私事已了。现在,小王想和辛将军说说国事了。”
辛佑安又是一恼:“说国事就说国事,我辛某人倒还不图你的感谢。”
凤箫脸色一肃,对在座的几位官员道:“众位大人昨日收到小王的请帖,不知可曾奇怪为何小王早到了姑苏,却直到今天才让各位知道这件事情呢?”
知府回道:“下官接到请帖时,确实是有些奇怪。只是王爷行事一向神鬼莫测,又岂是我辈所能猜测得到的?”
凤箫淡笑道:“过誉了。其实小王这次来,身负皇上密旨,只为查清一件事情。”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子,交给辛佑安:“辛将军,劳烦你先看看这个。”
辛佑安疑惑地接过,打开读了起来。目光扫过数行,辛佑安拿折子的手几乎气得发抖,再瞧数行,连看也看不下去,“啪”地一声合上折子狠狠摔在地上,低吼:“哪个卑鄙小人如此诬陷老夫!”
原来那正是向皇上秘告辛佑安谋反的秘折。
凤箫淡淡的将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在扫过张知州的时候,张知州正偷眼瞧着他,一接触到凤箫的眼神,却立刻移开了。
凤箫微微笑了:“是谁倒不打紧,自然有皇上会处置那诬告之人。重要的是,小王今日请大家来,就是要做个见证。”他肃容沉声道:“小王已查实,辛大人忠心为国,绝无二心,贪污一事,纯属子虚乌有,若再有人捕风捉影,作这等不实之词,皇上圣明,绝不会姑息!”
几位大人唯唯称是,知府心道:“王爷当着我们的面给辛尚书看与他相关的秘折,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岂非要龙颜大怒?除非此事本身就是皇上受意,可皇上又为何要这样做呢?”他暗自叹气:“果真是伴君如伴虎,皇家心思实在难猜。总不会真是这凤王爷为了报恩,甘冒这大不韪吧?”
然而辛佑安却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虽然他一直不喜欢凤箫,但他本就是半个江湖人物,纵然在朝廷数十年,也难以消磨干净一腔热血,见凤箫今日如此待他,不觉有些心旌激荡,想起自己还曾对凤箫百般猜疑,不由暗道一声“惭愧”。
辛佑安从袖中掏出凤箫的太极双璧递过:“这块玉佩,的确是该属王爷的。”
凤箫笑着将玉佩放回辛佑安手上,道:“这块玉,本就是我请辛小姐带去送给辛将军当礼物的,送出去的礼物,岂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辛佑安大大一怔,内心更是添了几分不安。正不知说什么,凤箫却已经唤人上酒了,然后回头,对辛佑安笑道:“辛将军,我们先喝酒,旁事不问,回头,我还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定园内情况纯属YY,请苏州同学一笑而过
至于“烧酒”其实那是清朝的酒,以今天的观点来看的确是目前最名贵的古白酒,在当时作为贡酒的确稀奇,但也没那么夸张……请懂酒的同学一笑而过
众:麻烦你,还有啥是靠谱的?
琴:MUA~反正本来就是架空嘛。哈哈……哈哈哈……我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