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能看出什么嘛,城里人没见过世面,观察一下劳苦大众的生活么女孩在心里撇了撇嘴,心想你再看也看不出什么花来,穷人家的生活
穷人家的生活当然没什么好看的。
某一刻,段青又一次驻足观望。再次被迫停下的梦竹也就无奈地循着段青的方向看去。路旁的不远处,一个背着木筐的小男孩从某个人家中走出来,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然后一点一点地走到某片废墟角落里的一处破败的房屋前。或许是有些累了,他的步伐有些缓慢,等走到墙角下,他喘了几口气,然后蜷腿坐了下来,伸手将背后的木筐解下来放到一边,然后双手托腮,静静的望着某个方向。
好像是很可怜的一个小孩子梦竹想到,年纪这么小就开始做工,他的家里人呢,他的父母都在干什么,让这么一个小孩子
难道是病了去世了或者整日吃喝嫖赌不务正业本着自己童年的生活经历,梦竹的脑洞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延展开来。下一刻,她就听到了段青的回头声:“走了”。
所以你看了半天究竟在看什么现在的大叔啊,真是搞不懂。
两人此时已经左找右找了半天,所以没走两步,就按照那个老奶奶的提示找到了目的地。这户人家果然如这一路走过来的一样家徒四壁,那巴茨坦一家两人倒是非常的善良,听到女孩的来意和说明之后,对一个竹筐的丢失表现出了农家人的豁达。
“噫竹筐而已嘛,丢了就丢了,改天我让老伴再编一个,送过去就是了。噫,不值钱的不值钱的,没事没事”
段青和梦竹被客气的送出了门,整个过程充满了平和与友善。那想象中的隐藏任务,自然是连影子都没见到。
完成了心中弥补过失的心愿,女孩自然是很高兴,但对于突发奇想而产生的“隐藏任务”的期盼,最终却没有达成。不过看着这片区域的样子,女孩心中倒是又有些明白。
是啊,这么惨的地方,若是那家人能拿出什么奇怪的任务或者奇怪的奖励,那就真是奇怪了女孩缓了缓神,忽然又想起还带了一个人过来跟着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心中又有些歉疚。那大叔虽然很坏,但好歹救过自己呢,还垫过医药费
心中挣扎了一下,梦竹还是决定与那人谈论一下他接下来的打算,自己说不定能帮到什么,就当是对这个人陪她过来的感谢吧不过当她抬头,目光开始试图寻找自己谈话的对象,那个“接下来”的开头还没有说出口,却已发现段青早就走到了一边。
虽然做了很多无用功,你也不用表现的这么疏远吧梦竹心中微微的不忿,看着段青走向来时的某个方向。在那个方向的终点,那个安静坐在墙角下的小男孩正回头向这边看来。
太阳西下,落日的余晖中,段青行走的身影被逐渐拉长。鞋底踩过,由于地面上有许多没有清扫的瓦砾,所以那脚步声嘈杂而又明显。墙角的男孩大概是听到了这些脚步声,所以转过了头,看着逐渐走来的男子。
段青在他几步之前停下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互的望着,沉默着,就像是江湖中两位久未逢面的高手,终于相遇了一样,正在用锐利的眼神相互较量。梦竹慢慢地跟过来,停在段青身后不远的地方,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显露出不能理解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眼前的气氛,好像正在诉说着什么一般。那诉说的声音仿佛就回响在梦竹耳畔,轻声提醒着其中的故事。
有砂砾在地上游动,然后浮起,从身边飞过,那是风变大了的征兆,一些杂物偶尔也会在地上滚动,空气低沉的呜咽声中,傍晚的气温也变得低了。似乎感觉到了冷意,梦竹抱了抱自己的肩膀,觉得他们好像在这里站了很久,当一捆干枯的野草从对视的两人中间的地面上滚过时,那看着段青的小男孩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这位先生。”他的声音稚嫩而又干涩:“你能帮我找回我的父亲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