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培尧继续说:“你觉得我们让假冒的太子被扣留在西南还有什么目的”
唐娇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
“顾有为。”
唐娇眼皮微微跳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要策反顾有为”唐娇问。
陈培尧点头。
“顾有为不是傻子,如今司马家是谋反的大罪,若是司马家能成事,那他也不过是一个被司马家掌控的工具,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可反过来,若是他配合我们,从而成了打败司马家的功臣,再加上他的能力,难道若大的文朝还没他的施展之地吗”
真的是这样吗
顾有为恨陈培尧,更加眷恋权势,就算司马家没了,他也会被牵连,顶多就是一个对抗逆贼有功的罪臣。
唐娇张了张嘴,还是没把心里的犹豫说出来。
陈培尧看着唐娇的脸色,问:“夫人是在担心他”
“他担心他做什么我只是担心事情会不会顺利进展。”
陈培尧轻笑看着唐娇,说:“夫人不必担心,凡事都是有我在呢。”
唐娇也笑了,把刚做好的衣服给他。
“新衣服,穿穿看,有不合适的再改改。”
陈培尧赶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试穿新衣服。
唐娇对他的尺寸还是很了解的,衣服正好,没有地方需要修改的。
次日一早陈培尧就穿上了新衣服悄悄出了城,进了一座宅子里。
这宅子距离唐娇的织造坊不远,陈培尧过来时还碰到了余清荷。
她就被安排在住在这里。
“阿尧这么早过来,可用早饭了”
“用过了,姨母进来身子可好”
余清荷笑着说:“都好,是来见太子殿下吗人在里面呢。”
“是,那我先进去了。”
陈培尧去了里面,见到了太子。
太子正在用早餐,看到他进来示意他坐下。
陈培尧先把朝中布局跟太子说了。
“太子”被西南军扣押之事让朝堂中一派恐慌,更是有人打算要改立太子的意思,其中呼声最高的就是四皇子。
陈培尧说完,太子哼笑一声放下了筷子。
“一群老东西,都有谁”
“我想殿下应当能猜到。”陈培尧说。
那些人太子心里有数。
“不过其中一个或许殿下没想到。”
“谁”
“襄阳王世子殿下。”
听完太子果然拧紧了眉。
“他”
陈培尧说:“没错,其实也不是毫无征兆,我外公家的那个丫鬟婉儿被司马具利用,而这个婉儿又被襄阳王世子收了房,这其中司马具不可能和襄阳王世子没牵扯。”
太子冷笑,“我倒是没想到,平日里在本宫面前老实本分,整日表忠心,背地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不过本宫倒是纳闷,那样一个废物,司马具想利用他什么”太子问。
“殿下是不是忘了,襄阳王世子殿下在巡防营,手中也是掌管了将近一半的巡防营兵力。”
太子确实忘了。
仔细想,当初还是他把那废物提拔到了巡防营。
“当初本宫也只是想让他在巡防营打发时间,倒是没想到竟然他还有这样的能力。”
能掌控巡防营一半的兵力,也真是厉害。
陈培尧看向太子,说:“他出身皇家,而且距离那个位置那么近,自然是有野心。”
越是要既然有野心,给这样的人小小的支撑都能往上爬。
这也是他为何会如此笃定顾有为会同意看倾向朝廷的原因。
太子按压了一下眉心,说:“这般就麻烦了。”
“倒也不麻烦。”
太子看向他。
“何解”
“司马具这人很难信任别人,在京城这边没有十足把握之前,司马具不可能离开京城。”
“如今京城各处都在通缉司马具这个逆贼,以前追随司马具的那些人生怕受到牵连在朝堂之上都当缩头乌龟,能给司马具藏身的,恐怕只有襄阳王府了。”
襄阳王不敢做这种事,再加上襄阳王和司马具本来就有仇怨,所以也不会有人怀疑到襄阳王身上。
这也正好让司马具钻了空子。
太子看着陈培尧,问:“你可有什么办法”
“如今京城被围,司马具是没法离开,而且他也不可能一直都藏着,若是我们给司马具一些压力,秦州那边也好办了。”
太子完全信任陈培尧,点头说:“既如此,这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是。”
陈培尧没在这里太长时间就离开了。
朝中局势不安,为了安抚百姓,朝廷打算好好办一场上元节,而且到时候皇上会同大家共度元宵。
上元节是陈培尧来办的,为了确保皇上的安全,要调用大量巡防营的兵力同御林军配合。
而关于皇上的安排,也只有此时承办上元节的中心人员知道。
襄阳王世子就在其中,关于那晚上皇上何时会出宫坐上步撵,去哪里同百姓庆贺,这些他都知道。
当天晚上回了襄阳王府他就找司马具谈了这事。
司马具还是比较谨慎的,下意识问:“可属实”
襄阳王世子点头。
“不能更真实了,陈培尧甚至是让我们签字画押,若是此次部署泄露,是杀头的大罪名。”
他这样说司马具就放心了很多。
“如何如今整个皇城的部署都已经在我手中了,大元帅可打算行动”
这种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了。
司马具自然也知道。
“让我再想想。”
襄阳王世子都着急了。
“还有什么好想的您手中可有十万西南军,直接往京城这边攻过来,京城这边有我,强强结合自然能成功。”
“还有就是,太子都在咱们手中,大元帅还害怕什么呢”
不得不说襄阳王世子这一番话很让人心动。
而且还有就是,留给他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大军驻扎在荆州也不是长久之计,或许,上元节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
这般想着,他用力闭了一下双眼。
“好,那我们详细部署一下,上元节行动。”
襄阳王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了。
他很高兴,仿佛那个位子距离他更近了。
“今日我让厨房多做些饭菜,咱们好好喝一顿,提前庆祝一番。”
司马具看着这个已经快要得意忘形的人,暗暗压下来心里的鄙夷。
“不必了,现在形式紧张,还是低调为好,这里虽然安全,可府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和殿下一样的心思。”
若是襄阳王知道他躲藏在府中,的怕是根本就不顾及世子的性命。
毕竟襄阳王对这个世子也不是非常满意。
司马具提到这一点襄阳后世子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那就听大元帅的,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明日我过来跟你商量上元节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