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哪里是一个校尉能够说得清楚的官家要是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的话,这官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虽然李纲也明白,种师道这根本就是在为他好,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
“李相公,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现在这时候,哪怕是我自己肯出山,官家也不会用我的”
种师道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也是一阵的苦笑。
形势比人强,就算是他自己都没想到,当今这位官家,比起他父亲来,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赵佶虽然是个不可否认的昏君,但是,就算是种师道都不得不承认,赵佶最起码在权术上是没有问题的。
可眼前的这个皇帝,无论做什么事情,根本都随着他自己的心意,完全不在乎一点点朝廷的规矩
如果不是因为接任,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大兵压境了,估计几个宰相早就已经联合在一起,直接掀起政潮了
“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几位相公是受了委屈,只不过现在家国危难,也只能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做其他的打算了”
看着种师道脸上的苦笑,李纲也只能朝着他抱了抱拳。
“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好了”
不管怎么说,那天晚上如果没有李纲的话,天知道赵榛还能不能活下来
一旦赵榛身死,下一个倒霉的就该是种师道和王襄了
就冲着这份情谊,种师道对于李纲也是无比的信任。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还请相公多加帮衬”
“相公,外面来了一位天使,说是要急诏李相公入禁中”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一个种家的下人,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现在吗”
听完了下人的话之后,种师道整个人顿时浑身一哆嗦。
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当然不会,这点眼力劲都没有,皇帝早不找李纲,晚不找李纲,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口,这不明摆着就是来找不痛快的吗
“你先下去吧,就说李相公稍后就到”
苦笑着看了一眼李纲之后,种师道这才挥了挥手,把家里的下人给打发了出去。
“李相,恐怕官家今日召见应该跟你到我这里来是有关系的,若是官家责问起来的话,相公不妨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好了”
“彝叔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不,你听我说,当今的这位心胸狭窄的很,反正我现在无官一身轻,他心里就算是不痛快,也只能忍着,可是你却不一样,这汴梁近百万军民的生死,此刻可是皆系于你身”
看着李纲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种师道苦口婆心的说道。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了”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李纲这才认真的朝着他拱了拱手,扭头走了出去。
跟着小太监一路来到了皇宫,才刚刚踏进福宁殿的大门,李纲立刻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张邦昌、孙傅、李若水,唐恪和耿南仲
“臣,李纲参见官家”
看到他们三个的那一刻,李纲的心里面那一刻也就有了底,看样子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三个搞出来的。
“李卿家,不知道你刚才去了哪里缘何不在府中”
等到李纲行完礼之后,按照常理来说,赵桓这个皇帝应该先让他免礼,可是今天,他好像直接忘记了这个环节一样,直接开口问道。
“回官家的话,臣刚才去见了种师道,听取了一下他对汴梁城防的意见,以及对河东局势的判断”
对于自己做的事情,李纲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反而大大方方的直接说了出来。
“大胆李纲,你难道不知道种师道是乱臣贼子吗”
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耿南仲毫不犹豫的直接开始发难了。
“乱臣贼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种师道少年出仕,虽然备受权臣排挤,可是却从来没有忘记过报效朝廷,一介书生,投笔从戎,在西北,为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一直等到古稀之年,尚且不辞辛苦的帮朝廷平定了方腊之乱,你说他是乱臣贼子他若是乱成贼子的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耿南仲的话刚刚说完,李纲毫不犹豫就直接怼了回去。
“你”
“我什么睁开你的眼睛看一看,站在这里的无不是朝廷重臣,你一个被太上皇亲自下诏,永不叙用的罪民,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与我一轮短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判已经致仕的一朝宰相”
对于耿南仲,这种卑鄙无耻之徒,李纲可是丝毫都没有客气。
他性格本来就强硬,再加上恨极了,这家伙在背后搬弄是非,耿南仲只说了一句乱臣贼子就直接被他给摁在地上摩擦了
听着李纲铿锵有力的话,就算是张邦昌,现在这时候都有点同情耿南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