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云大人紧跟而出,险险接下被力道弹开的小妾
“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到底何时抵岸”
正逢此时,金老板带着其他几人从一层跑上来,频频张望的他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一时间,几方人马对峙着,面面相觑
“都别愣在这了,进屋说吧。”
最后,还是言漠首先开口。
为了防止俞汐脱逃,也为了防止再有行刺,郭泽让人分别抓住了俞汐与云大人夫妇。
“俞大人,你曾是市舶司使,又懂造船之术,想来这艘船必是你千挑万选的。”言漠悄悄来到小窗边,双手环胸,将背靠在墙上,“为了干掉胡老大,你不惜下血本,在这么多双眼睛底下杀人,够胆量”
“你别胡说”俞汐时不时偷偷瞄着被夺走的精致盒子,“胡老大死得不明不白,定是海鬼所为刚才是我亲眼所见,真的有海鬼明明是它杀了胡老大,我要为胡大哥报仇”
“别假惺惺了,”言漠撇撇嘴,语气轻蔑道,“为了杀胡老大,你用蒙汗药弄晕了童老板,本想让他当你的模糊证人,不想海火发生,异象频频,他却成了别人刀下的孤魂野鬼。你呢,不仅因此躲过了一劫,还有了名正言顺的替罪羔羊。”
“你信口雌黄胡大哥门外把守甚严,我忙于应对各位,根本没有时间靠近,只有海鬼才有这种能耐”
“是啊,你把自己弄得奔波劳累的模样想让大伙对你放松警惕,其实,你早就通过密道躲在胡老大的饭桌之下,趁着他用膳时一刀了结了他
许是他运气不好,本可喊叫呼救,却被饭食噎住,就此死在了饭桌上。
诶别说你不知道密道,”见对方又想反驳,言漠制止道,“人算不如天算,一场风浪让老大的房间现出原形,床下就是密道,密道四通八达,离这最近的出口就在旁边。”
“你血口喷人一帮子海盗,他们的嫌疑不比我一个只会舞文弄墨之人大吗”
“你还死鸭子嘴硬呢”面具公子有些打抱不平的模样,“我也只会舞文弄墨,照样能上得了密道的高墙”
言漠一听,瞥了面具公子一眼才道:“刚才还说是海鬼杀的人,这下又变成海盗了”
俞汐:“管他是海鬼还是海盗,都与我无关我可不知什么密道你们休要胡言”
言漠:“大家初登此船,对船体结构不甚熟悉,但你不同,这艘船就是你选的,这场交易也是你安排的,怎会与你无关
你身穿绸缎,搭配的腰带是苏绣长带,这种长带大约有丈余,正好与那高墙的高度接近。有海盗见你拿着长条木箱回到房中,可我检查那个木箱的时候,里面什么也没有。各位主顾,你们可曾见过这只木箱”
金老板等人看着郭泽拿出来的木箱,皆摇了摇头。
言漠:“这个木箱,配上你的腰带,以你的身量也可爬上那堵高墙。只要事先知道密道,你比那海鬼还要神通广大”
俞汐:“胡言乱语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完这些的小妾忽然狂笑起来
“你与海盗勾结数年,如今身败名裂,你连最后的去处都要亲手葬送活该钱大人在天有灵,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钱大人”言漠一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钱大人之死与你们有何干系”
郭泽看着矛尖想问了:“童老板是你们杀的”
“我想杀的只有俞汐一人”小妾恶狠狠道,“是你将钱大人推下船,对他见死不救就因为他发现你要私吞市舶司的船只,挡了你的财路,你竟趁着他救人之际推他落水你才是真正的海鬼该死的人是你呃啊放开我让我杀了他放开我”
听及此,言漠这才意识到,这一男一女就是钱大人遇害时的目击证人
“原来你们是想为钱大人报仇,才会假扮云大人与小妾。”
“你不是云大人”郭泽十分惊讶,盯着夫妇俩使劲瞧
“云大人”见事已至此,俞汐成了公敌,便敞言道,“我叫楼民生,她是陈姑娘,我们都是海临镇人氏,皆受过钱大人的恩惠,灾情发生后,我们被困水中,也是钱大人出手相救,我们才得以幸存。
大人为了我们的安危,让我们先上了小船离开,因为迟迟不见大人出现,我们便折返了回去,谁知我们远远见到俞汐趁着官差不注意,将钱大人推下了水我当即悄悄入水搜寻但可惜,钱大人已经”
“钱大人是因为过度劳累才会溺水而亡的”陈姑娘盈满泪水,接话道,“楼公子入水后,我一直看着,钱大人落水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就这么没了俞汐你才是该死的那个”
郭泽自然也想杀了俞汐,但是童老板的死要给童家一个交代:“把他俩绑起来,上岸后交给童家处理”
“他们并不是杀害童老板的真凶。”言漠不咸不淡道。
“矛尖就在她手上,还能有假”jujiáy
言漠:“他们被锁在旁室中,没有俞大人的钥匙,通过那个小窗是出不来的。”
郭泽:“那如今,他们又是怎么出来的”
俞汐听及此,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腰间,钥匙果然不见了
言漠也注意到了:“陈姑娘既然没有怀孕,那个肚子就是假的。想必,矛尖一直藏在她的肚子中。凶手通过小窗,从陈姑娘那里拿到矛尖后,趁乱进了这间屋子准备杀害俞汐,谁料,倒在地上的竟是童老板。凶手为了自保以再次行凶,想将一切嫁祸给海鬼,便用结头延长的马鬃绑起这里的两块帷幔,正好借助悬吊的长矛,演了一出海鬼杀人的戏码。”她边说边来到漏丝的帷幔旁,指着墙上那些安置在螺旋台中的蜡烛继续道,“凶手绑好帷幔捏出一个披风鬼影后,将马鬃的一头绕过这些蜡烛,嵌入烛身中,顺便将能够照出影子的蜡烛一一点燃。
借着帷幔披风的遮掩,他可以将自己的影子藏身其中,或者弯腰躲着光源,拉着马鬃爬出这个窗口。
等到大家都注意到鬼影后,他只要将手中的马鬃狠狠一拉
有的马鬃会因碰到火苗而断,有些马鬃会切下蜡烛头部一起掉落,而有的又会因力道消失而乱窜,这就是为什么地上的发丝有的有结头,有的有烧痕。
而这两块帷幔因为失去马鬃的支撑就会散开,变回原样。这就是当时我们见到鬼影散动时,为何蜡烛会熄灭的原因。
加之风浪肆虐,掉在地上的这些烛芯很容易就会被吹灭,而烛泪触水立刻凝固,与原本落在地上的这些烛泪便混为了一体。
而当时我抵达门外所听到的的金属声,应该就是这些螺旋台因受到力道殃及而发出来的。
凶手逃出窗口后,绕回到旁室,通过小窗,将凶器递给陈姑娘,陈姑娘将之又藏回了假肚子中,如此,我才会在陈姑娘身上闻到血腥气。”
郭泽:“凶手不是她,那是谁又在哪”
言漠悠悠然回到原位,背靠墙道:“他就在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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