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
上善道人一瘸一拐的返回福星观。
并叫来了首席长老。
有两名巡夜的弟子,依稀听到,掌门的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轻点,对,轻点,嘶,疼,轻点,嗯”
“爽。”
此刻。
首席长老的手中,正拿着一片血淋淋散发着恶臭味的竹叶,忍不住感叹道:
“看来这赵长青,已经到了那传说中,草木竹石皆可为刀的境界了。”
这里的境界,不是指十到一品境。
而是有关悟道方面的一种境界。
可以理解为心境。
有些人,修为较低,不过,对武学很有天赋。
比如。
两个同是八品境的武夫。
共同修炼了一部功法。
那么,可能某一个人的悟性比较好。
在那个功法基础之上,可以触类旁通,悟出更高级的武学功法精髓。
这便是心境上的锐变。
至此,可以稳压另外一个人。
严格来说,心境上的成长之难,要远远高于破境。
“恐怖如斯啊,等过段时间,我还得去一趟书院,当面向赵长青赔罪。”
当然,上善道人这里所言的赔罪。
不是指他夜探书院一事,毕竟书院的那些人,不一定知晓了他的身份。
所指,乃是此前派遣清闲子下山,进而为惹出的一系列麻烦赔罪。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书院。
本以为等完成计划,可以找时机灭了赵长青。
但是,就现在来看。
只怕计划完成,也不是书院的对手。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赵长青这般年轻,就已获得如此之高的成就。
将来定是不可限量的。
没有必要将他彻底得罪。
不然,肯定会为今后的福星观,埋下灭门的祸根。
首席长老看了看上善道人的屁股,正色道:“确实得过一段时间才行。”
约有一炷香的功夫过后。
首席长老离开了上善道人的房间。
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着灰黑色衣衫,目光如磷火,模样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
“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是有何事要吩咐”
躺在床榻之上的上善道人,毕恭毕敬的开口道。
那名男子沉声开口道:“听说那场拜师宴,崇德书院闹出的动静不小啊。”
上善道人点了点头,将书院还有赵长青的事情,一一说出。
包括自己所承受的伤势。
男子愣了愣神,随后脱口而出道:“这赵长青,真有那么厉害那叫朱雀儿的红衣女子,应该不是方与县本地人吧”
上善道人正色道:“只怕,赵长青的厉害之处,远超我们的想象。
年纪轻轻,便对武学造诣如此之深,即使是绝世天才,也不过如此了吧
至于那朱雀儿的来历,贫道确实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儿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本地人。
在方与县这地界,根本就找不出,能有她这般阔绰手笔的人来。”
中年男子陷入沉默,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上善道人继续说道:“贫道在这方与县几十年,虽然知道崇德书院,不过从未将其看重。
只认为,那赵长青是靠着祖上余荫,才勉强度日。可是不曾想到,此子一直在隐藏实力。
蛰伏二十载光阴,一朝崛起,便将渔帮取而代之,当真是可怕,此人绝不容小觑,不,书院里的任何人,都不容小觑”
他将书院中的一些骨干人物,一一拿出来说明。
首先是赵长青,这个自然是不用多说什么。
无论实力还是心性,亦或者智慧,都快被上善道人吹到天上去了。
甚至还推测,对方前几日上门挑衅自己的道观。
可能就是察觉出了福星观的一些猫腻。
之所以这样讲,完全就是希望能够借助被自己称为大人的那个中年男子得力量对付书院。
如此一来,福星观便可左右逢源,从中得利。
第二个是苏瞻。
此人看起来有些不太正经,实则心细如发,善于交际,更善察言观色。
来到书院没有多久,便与各界人士打好关系。
此次书院拜师宴的请帖,便是他派人去送的。
对每个人的安排都恰当好处。
这一点儿看似很容易,实则很考验一个人的应变之能,实在了不得。
能对苏瞻如此评价。
是因为,他跟上善道人论过道。
当然,这道与修行无关,关乎于人性、世事方面。
这一块,是苏瞻极为擅长的地方。
毕竟,儒家研究人性,已经研究了很多年了。
上善道人又不懂儒家。
他只觉得,苏瞻是一个小隐隐于野的智者。
第三个是宋淮。
上善道人对其不甚了解。
只用了几个词汇来描述。
稳重、端庄,不拘小节,有高人风范。
确实啊,当初曹渊也是那么认为的。
第四个就是曹渊了。
上善道人说,看到这位书院的大师兄时,他觉得平平无奇。
但是仔细去看,却发现内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