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寺庙,王启年给那老庙祝塞了二两银,让他把自己的房间安排在常晋旁边。
老庙祝得了银,欢天喜地,晚上做好斋饭还特意请他们过去吃。
只是斋饭过于清淡,王启年根本吃不下去,拉着常晋要往酒馆搓一顿,顺便再去怡红楼潇洒潇洒。
常晋赶忙拒绝掉,马上就要季考,哪有时间出去瞎胡闹。更何况去怡红楼潇洒一晚上,没有几两银怕是不行。
虽然王启年大度的说资费他出,但常晋仍然不愿。
王启年虽然好女色,但从没有做过强迫之事,再加上并无其他恶迹,所以常晋也把他当朋友看待。交一个好友不容易,常晋并不愿因为金钱纠葛失去朋友。
好说歹说让王启年打消念头,两人吃过斋饭,常晋点燃油灯,继续捧书夜读。
等灯油将尽,这才上床睡觉。
他如今修的浩然之气煌煌,自然不可能有邪祟鬼物近身。一夜无梦,清早鸡鸣之时,他照例起身练剑。
上午则去书院听季先生讲解制艺八股,一连三日。
至于王启年,每天带着书童到处瞎逛,不知道在找什么乐。
常晋知道他的性,劝说几次没效果,后来也不再提。
季考结束,常晋并没有急于回家,而是继续留在书院读书。书院内有一卷二十册《大燕王朝时定》,这卷书籍可以说是明阳书院的镇院之宝,从不外借。里边精选了大燕王朝自开国至今的优秀八股百多篇,而且每一篇后边都附有考官的评语。书院的教习曾放言,如果将此书融会贯通,考取进士功名不再话下。
常晋虽然对八股不感冒,却也知道是科举的必经之路,所以只能仔细揣摩。
这天晚上,他照例挑灯夜读到一更天。又练过观想经,这才想要熄灯睡觉,突然一团黄褐色的身影朝自己急冲而来。
常晋心一惊,刚要抽剑斩去,却发现是黄鼠狼。
这小东西怎么找到县城来了?常晋心存疑惑,刚要开口询问。哪知道黄鼠狼已经唧唧乱叫一团,同时躯体不断在地上打转。
那模样,看起来很着急,似有大事发生。
再看它的皮毛,乱蓬蓬一团,色泽枯黄,像是受了重创。想到这里,他猛然放出神识,果然发现黄鼠狼头顶的气流比往日衰退了不少。
这情形,和当初它救妹妹时很像。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常晋忙开口问道。
“吱吱”小家伙点点头,接着又在原地蹦跳起来。
黄鼠狼口不能言,常晋自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只能胡乱猜测。一连几次都没有猜,那黄鼠狼急了,直接冲到他脚下,小爪拽着靴朝外拉。
“你想让我跟你出去?”这下常晋总算明白过来,匆匆收拾好包裹离开。
他原本以为黄鼠狼会带他去县城某处,哪知道这小家伙竟然一路把他领到城墙边上,然后冲着外边尖叫不已。
现在是太平时节,通衢县城城墙上自然没有士兵把守,守门的几个门卫也早早躲进房内休息。常晋悄然迈步走上城墙,纵身跳下三丈多高的城墙。以他如今境界,三丈多高已经不算是险途。
那黄鼠狼不甘示弱,紧随其后跳下。
看小家伙行进的方向,常晋此刻总算明白过来:“家里有事情发生?”
“吱吱”黄鼠狼用力点了点头。
“是我妹妹?!”见黄鼠狼再次点头,常晋心升起不好的预感,大踏步朝来路飞奔而去。
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赶到渡口,顾不得和摆渡的李老头打招呼。他直接解开拴在木桩上的渡船,飘然过河,直朝家奔去。
紧赶慢赶,等常晋回到常家庄,天色已经大亮。
看自家灶房上空飘着炊烟,显然是妹妹已经起床做饭。
常晋再次困惑起来,不知道这小家伙着急忙慌喊自己回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门口的癞皮狗见到主人,立刻带着欢呼狂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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