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刘太后的容颜依旧,只是那双和蔼的眼眸此时却多了一分深沉,眉梢也多了分肃穆,静海宫内不自觉的便弥漫起一股凝重的气息。
许久,静海宫才响起一声嗓音,“看来哀家的确没有看错人,你的心够毒够狠,所有的问题在你面前都不是问题,有你在玄儿身旁,自然能为玄儿铲除一切障碍。”
“母后让儿臣来静海宫,就是为了跟儿臣说这句话?”她微垂的眼眸遮去眼中的情绪,神情依旧淡然万分,毫无所动。
见此,刘太后微含起笑意,却不知究竟是何意味,“看来琳儿对于这件事,是早已知道真相,可,以琳儿你的脾性,为何没揭穿哀家,又为何没对哀家下手?”
“我们都是依附着玄月过日子,既然母后与我都是为了玄月好,我自然不会对母后如何。”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清冷而漠然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流光,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
“哦?这么说来,哀家对你而言也是存在利用价值的,当你知道哀家再利用你的同时你没有揭穿哀家,就足以说明哀家对你还有用。”话语间,太后敛下眼睑,缓缓将手中的香茗放于桌上。
刘太后身着橘红色宽袖外袍,缀以阴红绣纹,衣上的暗纹以暗墨萤亮之色丝线,一动一转,身上的流纹活的一般。
“母后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墨黑色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么儿臣就先告辞了。”言罢,起身,缓缓踏出宫门,步伐轻盈而浅然。
太后满头木槿青丝掺杂华发尽数用扭珠金累丝扁方绾起,几只银蕊钗点缀,眉目依旧如画,一凤形步摇艳丽万物,当初风情依旧可见,望着上官叶琳的背影,流露出让人无法琢磨的神情。
上官叶琳最后一步迈出静海宫,有些站不稳脚步的往旁边一偏,伸手扶住了高墙,整个身子毫无重力般倚在了墙上。
原来,原来刘太后早在四年前就在利用她,利用她为欧阳玄月铲除一切绊脚石,利用她来帮她成为后宫中唯一的太后,原来以前的种种都是假的,可,她却是欧阳玄月的母后,生他养他的母后,让她如何下得了手,如何下得了手。
魏王府的后园内,白穆衣倚在欧阳皓怀中,听着欧阳皓的话语,“我已经请求了皇兄,他会找适当的机会帮我们赐婚。”
“嗯。”白穆衣轻轻应了一声,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玉佩递给了欧阳皓,“这个还给你。”
“玉佩?这个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我还以为弄丢了。”欧阳皓看了眼白穆衣手中的玉佩,却并未伸手去接。
“还记得四年前我在御花园差点摔倒,你扶我那次吗?”
“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这个玉佩就是你救我时掉落的,本想还给你,却一直没有机会,一拖就拖到了现在。”说着,白穆衣将手中的玉佩往欧阳皓面前递了一递。
“原来如此,我还记得在母后那你嘀咕的那句话,还真是让我愣了一下。”欧阳皓接过白穆衣手中的玉佩,抬眸看向前方,似在回忆,敛眸看向怀中的白穆衣,又将玉佩给了白穆衣,道:“从今往后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了,这个玉佩现在归你了。”
白穆衣听言,扑哧一笑,随即接过欧阳皓给她的玉佩,道:“不过那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哦?在此之前我们还见过?”似想起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皓云阁,原来那个小太监就是你。”
“嗯,当时我第一眼看见的也是你的这块玉佩,从我捡到你玉佩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打算一生一世都守护你。”白穆衣将脸贴在欧阳皓的胸膛,闭起眼,轻轻说了一句。
“我欧阳皓也会一生一世都守护你白穆衣。”欧阳皓环抱着白穆衣的手紧了紧,坚韧的话语响起。
秋季已然来临,天气也逐渐变冷,可御花园中的花卉却如春般绽放着,秦柳萱一袭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金边云裙,踏着莲花碎步缓缓在御花园中转悠,最终停在了一片牡丹花前。
苏樱染着了一件银纹绣梅花裙拖尾拽地,外套一件捻金银丝线滑丝的金云绣纹的素绒绣花袄拽地长衣,披了件银狐坎肩,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莲花移步,迈入御花园。
莲步踏过,轻轻摘下一朵牡丹花,放在手中赏玩,忽抬头一看,见秦贵妃就在眼前,浅笑道:“妹妹见过贵妃姐姐,许久未见贵妃姐姐,姐姐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赏花啊?”
闻声,淡淡抬眸扫了眼苏樱染,想到近数日苏樱染同渝凌薇走得近,心中不免疑惑,这如妃可是向来不拉帮结派的,对此,她不得不防。
正想得入神,眼前欣赏的那朵牡丹花,却早被一双素手摘了下来,心生恼怒,面色平静,端丽冠绝的一笑,道:“妹妹请起,姐姐这不是近来在寝宫中有些闲的无趣,来御花园赏赏这开得正盛的牡丹么,这花,可真是绝世无双。”
苏樱染拿起手中的花,放到眼前,浅笑道:“是啊,这花的确是绝世无双,不愧为百花之后,其它的花在它面前简直是不堪一提。”顿了顿,话锋一转,“就像这后宫中的任何嫔妃,到了皇后娘娘面前简直是不堪一提。”
话语入耳,秦柳萱眼角微微上扬,魅影淡淡,并不答话,而是暗忖,何时,这个如妃竟也变得如此聪明了。
只见如妃将手中的花丢在地上,用绣鞋踩了踩,淡淡道:“不过可惜,这花迟早有一天会凋零,被别人踩在脚下。”
随后又见她转身摘下一朵梅花,淡淡道:“牡丹虽美,却只是过眼云烟,经不起任何风浪,华而不实,比起这娇贵的牡丹,妹妹更爱这梅花,虽不起眼,却独自散发着迷人的幽香,待到百花都凋零、枯败之时,只有这梅花依旧屹立百花之中,那时的百花,不都臣服在她的脚下,顶礼膜拜。”
秦柳萱看着苏樱染的举动,淡扫蛾眉,却在听到她的这番言语后,樱口轻扯,嫣然巧笑,心思流转,看来这如妃也不怎么聪明,傲气是有的,野心,自然也不缺。
只不过,这番话语,不是明摆着的,对皇后有不敬之心么?她,现在只需要咬定如妃的这番逆词,就好了,至于其他,呵...
思及,勾唇,淡淡道:“妹妹这番话语,确是让姐姐心生疑虑,妹妹认为只有这梅花依旧屹立百花之中,是什么意思?嗯?这牡丹,自是百花之后,就像当今的皇后娘娘一样,莫不成,妹妹是把自己比作你口中的梅花,觉得皇后娘娘,还不如你?”
苏樱染不以为然,淡笑,“妹妹有这么说么?妹妹何时将皇后娘娘比作牡丹了?姐姐牵强附会的本事可让妹妹瞠乎其后。”莞尔一笑,“莫不是姐姐自己这样认为?”
听到她的回答,秦柳萱唇色朱樱一扯 ,微微一笑,道:“妹妹自然是没有这么说,但是,这后宫之中,谁都是知道的,这花中之后——牡丹,只配的上皇后娘娘,难不成,妹妹你是打心眼里,就不这么认为?还是说,知道,却觉得,皇后娘娘配不上这牡丹?”
言罢,秦柳萱顿了顿,笑愈发深刻,道:“如妃妹妹,姐姐可只是分析了一下妹妹你的言辞,可并非是姐姐这么认为。”
闻言,苏樱染眼眸微缩,随后笑意弥漫开来,笑言,“妹妹从不认为皇后娘娘与这牡丹花有何相同之处,自古以来,多少文人雅士均认为这牡丹花过于娇贵,华而不实,姐姐熟读诗书,这点应该明白,难不成姐姐认为皇后娘娘华而不实?”
在秦贵妃还未答话之际,苏樱染已然开口,“历来人们都将皇后比为凤凰,而如今,姐姐却要将皇后强行比为牡丹,不知姐姐,这是何意?难道姐姐认为,皇后只能与牡丹相提并论,而不能与那凤凰相比?”
秦柳萱眉梢一挑,勾起讽刺一笑,“呵...姐姐可从来不知道原来妹妹的文采如此之好啊?只不过,在这百花之中,姐姐只是把与皇后娘娘最为贴切的牡丹做了比喻,而皇后娘娘,在这生灵之中,自然是只有凤凰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看了一眼秦贵妃,淡笑道:“妹妹想,姐姐恐怕宁愿与凤凰相比,也不愿与这华而不实的牡丹相比吧?”语气中加重‘华而不实’这四个字,继而,转身再摘下一朵牡丹,碾碎在手中,淡淡道:“这牡丹如此华而不实,想必姐姐也早有意将这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给迁出御花园了,可惜,偏生就有人对它情有独钟。”
迟早有一天,她要让上官叶琳变为那乱葬岗中的一缕幽魂,不假时日,她便要让上官叶琳与这牡丹一块消失!现下,解决一个是一个。
‘啪’的一声,苏樱染俏丽的容颜上赫然多了一个手掌印,只见秦柳萱迁出讥讽的笑,冷言,“妹妹说话最好注意一下身份,可别忘了,在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乱嚼舌根,还有,会揣测别人的心思并不高明,别让别人知道才是最高明的,不知妹妹是否已经明白?”
苏樱染伸手抚上脸颊,墨瞳缩紧,这些年在后宫中锻炼出的忍耐并不是白练的,忍耐,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是最精妙的手段。
思及,从最初的波澜涌起,慢慢地归复平静,莞尔,笑答,“听到姐姐的一席话,妹妹豁然开朗,妹妹入宫较晚,自然是比不上姐姐你的资历之深,所以还望姐姐多多包含。”
以退为进的一句话,听起来像是服软,但是却也暗讽秦柳萱的老资历,同时提到自己的灿烂年华。
听出如妃语中的讥讽,秦柳萱也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缓缓道:“妹妹明白就好,在这后宫年轻虽好,却也有它的弊处,有些人仗着自己青春年华,不知天高地厚,殊不知在这后宫之中,决定荣耀的并不是那虚渺的大好年华,而是资历与地位。”
言罢,一只蝴蝶停驻在发髻上,伸手将其摘下,用手将其捏死,丢在地上,狠狠用脚将其踩碎,话语淡然,“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竟敢爬到本宫的头上,当真以为自己是这百花间的主角么?!”厌恶的用脚又狠狠的碾了几下,整理好发髻。
在苏樱染未开口之际,柔荑放上身旁宫女的手,淡淡道:“妹妹慢慢赏花吧,姐姐先行告辞了。”言罢,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