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点至少有据可依,一个是未来过目的人没可能会去骗一个无权无势的王子自己跟他有亲戚;他从小就未见过母亲也没见过父亲,却长在父亲留下的势力当中。
除此之外,别的事情就一点根据都没有了,让他生不出相信的心情。
所以这女人,柏承彦一向是防备的,而且一开始他就认出了这个女人是他和庄华离开白鹤时在商队里遇到的那个女扮男装的“金如”,只不过现在他和一年前的长相有了差别,也不似在商队时那么狼狈,故而悦惜反而没有认出他来。
今天这一遭,恐怕那女人是认出来庄华了,也能顺着想到那个跟着庄华的男孩是自己了。柏承彦心中冷笑着,不知道这女人还会怎么做。
庄华跟柏承彦说了一声自己累了,柏承彦就尽职尽责的把她送回东宫去了,人是他领出来的,自然也要由他送回去。
庄华看着坐在她床边不肯走的柏承彦,眼中带着些揶揄的笑意,说:“怎么,怕我跑了?”
柏承彦居然点头了,伸手握着庄华露在外面的右手,“我得看着你,你都爽约好几回了。”
“我这回也没答应你什么啊。”庄华挑了下眉,说道。
“我的看着你,把以前答应过的都补回来。”柏承彦很认真的说,庄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让柏承彦惊了一把,“庄华你居然会笑!”
庄华的笑容很快就散了,说:“我怎么就不会笑。以前我也有笑过。”
“有吗?不记得了。”柏承彦皱着眉头,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庄华一手敲在柏承彦的额头上,“别在这跟我耍宝了,应该快下早朝了,你也该去宫学上课了吧。”
柏承彦一拍脑门,“我忘了,我还没跟师傅请假!”起身就要往外跑,刚走两步又转过身来,对庄华说:“你别随便跟什么人出去,等我回来。”
庄华点点头,“我要睡一会儿,你来的时候喊醒我。”
“好。”柏承彦答应一声,离开了。
庄华躺在床榻上,却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躺着,宫人们以为庄华睡了,就都退出去了,只留一个宫女在屏风外守着。
找上她,就是像悦惜自己说的,看看庄华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另一个目的,自己也替她圆满完成了,就是控制后宫。
这个目的在庄华看来是无可厚非的,过目若连后宫都无法掌控,如何担当起一国之母的重任。
于是在悦惜故意带了两个不听她话的宫女出现在庄华面前示弱的时候,庄华就心领神会了,才会在最后的时候向她推荐长公主,反正答不答应在长公主,又不在她。
至于悦惜为什么那么断定自己一定能帮上她,估计就是因为自己和柏缇那一段纠缠不清的关系以及她身上曲折离奇的经历吧。
由此看来,悦惜并不是没有本事自己把后宫整治好,只是不想太费自己的力气,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就在柏承彦临时起意带他去兽园的时候,就碰见了悦惜来选马,还带上了两个不听话的宫女,明显在她身边有眼线。
短短一天时间就能在她身边布下眼线,可见悦惜的手段了。
庄华想着事情,也没注意有人走了进来,等人的手都落在脸上了,庄华才有反应,有人来了。
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因为她已经察觉出来来人是谁了,她不想面对他,因为无言以对,也无颜以对。
柏缇坐在床沿,抚摸着庄华的脸,很苍白,几乎没有什么血色,连嘴唇的颜色都淡得快看不出来,衬着灰白的头发,整个人看上去很让人心疼。
庄华不愿意理他,他感觉的出来,但是总有一种直觉告诉他,他和庄华相见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多了。
他不是很明白,怎么两个人就成了现在这样。
其实他已经不气陈姬由庄华的孩子这件事了,他自己也有孩子,凭什么要让庄华绝后,他只是气“他”,为什么连解释都不给他一个,以至于让他在气昏头的情况下,让“他”受了那么大的侮辱。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吧。
柏缇吻着庄华的脸颊,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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