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避无可避,他干脆说:“假的,其实我叫黄色风流!”
应警官笑得花枝乱颤:“这名字真好-----看来,你真的很风流啊?”
皇甫本来想继续用玩笑来回应、来掩饰,却忽然闻到一股味道。
狭小的车内空间,传来年轻女子体香与洗发水混合后的独特味道,却没有香水味。
皇甫风流年纪已不小,该有的经历也有了,却被这股味道带到了更年轻的岁月。
他似乎已有很久没有闻到这种不带一点香水味的气息了-----其实,他是很久没有和女人交往了,哪怕有香水味的气息,他也很久没闻到了。
爱欲荣华,师傅,这修炼并不容易!
应警官却在一旁偷笑,她并不知道皇甫在想什么,但她昨天回去已查阅了皇甫的档案,从档案看,年纪30不到的皇甫风流不仅不风流,简直是不解风情,否则怎么不仅没有结婚、连对象都没有,甚至基本没有交往的女孩子。
像这样一个,才得不算帅、有没什么钱,更没有风流韵事的家伙,竟真的名叫“风流”,真的有点好笑。
“那你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啊?”她依旧边开车,边娇笑。车已经快出城,离皇甫风流的小屋不远了。
皇甫风流的思绪却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因为这个问题他也问过,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啊?
他的名字不是父母取的,是家族中辈份颇高、威望极大的太叔伯给取的。他这一代,不是风字辈,但据他所知,远近亲属加起来取了“风”字为名字第一个字的,共有三个孩子。
而且都是太叔伯取的,皇甫风流更一直没看懂自己和另两个同族孩子的共同之处。
他年幼时被别的孩子取笑,曾特意去问过太叔伯,为何给他取这个名字,太叔伯总抚着他的头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可惜在他稍大一点,家族就不知何故,四散纷飞了,太叔伯今天应该作古,这个名字,就变成了一个迷了。他也想改名字,为此专门问过师傅,可他师傅沉默会回答:一切只有天意,以你太叔伯的年纪、威望,应该有一定深意,你就当“长者赐、不可辞”吧。
于是,这个名字也就一直被用了下来。
有时他自己也觉得,就叫风流,有什么不好?
他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叫应警官啊?”
应警官气道:“谁说我叫应警官啊?那是职务-----”
“哦,我还以为你姓应,名字叫景观呢-----”
“神经-----”她笑了笑。
车到了目的地了,她首先下了车,鹅黄色的连衣裙在早晨并不强烈的阳光中格外的好看。
皇甫风流不禁嘀咕了一句:真看不出了,这小丫头,尽然是警察--------
他从自己的几千册堆在屋角的藏书中寻找着认为可能用得到的古籍,《易经》、《青囊经》、《黄帝宅经》、《葬书》、《仰观星书》、《周易通灵诀》、诸葛武侯《马前课》、杨公《撼龙经》、《天玉经序》、《堪舆一览》、《滴天髓》、《象吉通书》、《大六壬探源》--------
其中是不少已经失传的古籍,或者未经乾隆制《四库全书》整理、窜改的孤本。
都是宝贝啊。
他把这些一本本小心翼翼的搬到桌上,整理着,总觉得少了一本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忽听一个声音:“还要多久啊?”
他俯在桌面没有起身,抬头一看:
跃入眼帘的是那席黄衣和并不高耸却很挺拔的胸部。
她站得太近了。
这黄色的衣裙太姓感了----
黄-------
应警官猛地发现他的眼神,急忙后退一步,一双俏目盯着他,似乎就要发怒。
可皇甫风流并没有抬头看他的眼睛,嘴里念叨:黄----
对了,男女阴阳,也是风水的一部分啊,应该带上《黄帝内经》。应警官却觉得他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色相而转身去找书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对这个年纪的女姓而言,除非把对方当成色狼,否则被不是很讨厌的男子关注总是一件很得意的事。
如果对方是她心仪的男子,那就不是得意了,而是害羞和欢喜。
厚厚的几大箱书,堆满了书的后座,应警官上车前看了一眼后座,一上车就问皇甫风流:“你真的懂风水?那你懂不懂看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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