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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番外】记忆守恒

这是后续的故事,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书里的事只有宁哥失忆了,并且来组团想要唤醒失忆的宁哥,那么回到现代的故事会变成啥样

让我们试试看

(灵感来自原文里宁哥那句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

宁舒高考考得很好,但非常倒霉的是报志愿报了提前批次,当她被录取为国防生时,她自己也懵逼了。

她在大学时因为半夜在手机上看小说太过投入而摔下上铺,昏迷小半个月,醒来后失忆了,所以如果问现在的她为什么会报这个志愿,她也一脸懵逼。

毕业之后,宁舒当上了森林武i警,连她自己都对自己的人生始料未及。

她被分到防区位于边境附近,是寒温带针叶林最重要的生态区――额尔古纳自然保护区,冬季气候干燥,是森林大火的重灾区,平时更是有通缉犯妄图从这里逃出国境,不过这两者的风险加在一起都没有盗猎者多,简直神烦,宁舒喜欢森林,但很讨厌这些家伙。

这天她接到警报,说她所在的观测站附近有被保护动物的尸体,宁舒今天值班,背着枪换上衣服就出去了,森林里,北风呼啸,雪深及膝,这里地形复杂树林茂密,没有办法用代步工具行进,她已经习惯,一步步深浅地踩进雪絮中,在隐蔽的树林间发现了一缕亮光。

果然是盗猎者。

这两个混账的身边两只原麝的尸体已经彻底冻僵,他们还抓了两只兔子准备开火做饭庆祝此行不虚。

宁舒两枪放倒盗猎者,在他们捂着大腿哀嚎的时候走过去。

“根据《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条,你们猎杀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五到十年有期徒刑。”她伸出被手套裹得严严实实的五个手指,又握拳,“其次,你们在国家保护区内放置明火,根据《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第二款之规定,失火罪要处以至少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宁舒说完打卫星电话叫来支援,一切搞定,人被带走,她才松了口气。

这两个条款她几乎天天要说,倒背如流,多希望能有不用说的一天,虽然她觉得自己背诵《刑法》时犹如正义化身。

按照法律条款,被盗猎的尸体作为赃物和证据是要被带走的,可这两个盗猎者抓来的两只兔子就是一般森林的里的雪兔,不属于条款规定,于是给留在了这里。

为了防止两只兔子逃跑,它们的腿都被拗断了,很是可怜,宁舒从小就受不了可爱小东西的暴击,一手一个拎着耳朵,打算带这两个绒团回观测站去治疗。

但奇怪的是,一只兔子像是死了,闭着眼睛,可一摸身上热乎乎的,呼吸均匀,难道是睡着了腿断了都能睡着,厉害厉害。

另一只兔子……哭了

兔子一双灰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脸,眼泪刚落下来就被零下四十余度的气温冻成晶莹的冰珠,简直就像玛丽苏小说里能哭出钻石的小公主,委屈的三瓣嘴都瘪了,一抽一抽,仿佛强忍着什么,毛茸茸的脸上竟然有倔强和难过的轮廓。

宁舒第一次见到兔子哭,她好心痛,一边揉着兔子头顶软软的毛一边安慰,“那两个兔崽子的腿被我打断啦,给你们报了仇!不哭了,乖”

她怕两个兔子冷,都塞进了自己温暖抗冻的制服外套内,大一点的兔子睡得太香甜,小一点的那个虽然已经不掉眼泪,但被塞进衣服时疯狂挣扎,好像她衣服里有什么危险似的,最后还是宁舒力气大,把兔子按在胸口的口袋里,它终于不动了。

回到室内温度可以穿短袖的观测站,宁舒脱掉外套,把两个兔子放进笼子,开始找医疗器材,同事见到她带了两只兔子回来,笑着问:“执勤加餐啊”

“去你的!”宁舒瞪他一眼,“受伤了,我看看能不能治好。”

“你上次救了个快冻僵的乌鸦,现在还没好,一天到晚半睡半醒,毛都快掉光了。”同事递给她一杯热茶,“又不是珍惜的鸟类,救助站那边也不肯收,你还得分心照顾。”

“那怎么办”宁舒叹了口气,“又不能扔出去等死啊!”

同事小李点点头,“也是。反正我们顺手救助动物也算在经费里,一个鸟和俩兔子能吃多少。”他说完拍了拍宁舒的肩,“辛苦了。”

这是宁舒的老同事,总是一起在这里执勤,关系不错,拍肩搭背也算正常,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眯着眼睛的小兔子瞬间瞪圆了灰眼珠,凶狠地不顾腿上扑向同事伸出来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你干嘛!”宁舒去拦,这兔子不分青红皂白,也朝她胳膊咬上去,疼得宁舒直跳。

“这兔子也太凶了……”同事看了眼牙印,没出血,可能是兔子受伤影响了战斗力,但哪有这么剽悍的兔子,宁舒敲了下兔子的头,兔子不肯罢休,还要再咬,被宁舒一针插进后腿,老实了。

他们这里最多的就是破伤风针和止痛针,也不知道给兔子好不好用,骨头她只会接人的,凑合对一下,应该这腿还能用。

虽然不知道兔子为何突然如此暴躁,宁舒还是将两个兔子都照顾得妥妥帖帖。

宁舒刚收安顿好兔子,又往半死不活的乌鸦食槽里加了水,电话响了。

监控站都是卫星电话,不接就一直响,同事小李接起来说了几声,宁舒便听明白了,原来是有考察队来这里,同事挂上电话忍不住抱怨,“上个月就来了考察队,说是哪个国字号研究所的,小王带他们进山,结果这些人非要下雪沟,被困了三四天,花了营救队好大功夫,这是不怕考察,就怕瞎考察还不听劝。”

“那是小王管不住啊,要是我,我不让他们下去,谁敢下去”宁舒对自己的魄力和脾气十分自豪,“这次又是哪来的”

“说是什么……哪个大学和什么usgs合办的一个研究机构什么是usgs我也没听懂。”

“哦,那是美国地质调查协会的缩写。”宁舒大学时学过一点地理知识所以知道,“大概是合办的研究所吧。”

雪下了一整夜才停,原定第二天来的考察队晚了足足半天,直到雪停后的夜里,直升飞机降落的声音才出现,宁舒赶忙爬起来全副武装,同事睡得安稳她也没叫,开门迎着扑面的风雪走了过去。

直升机已经重新升空,被扔在地上的一共有五个人,想渐渐升高的炫光中拉出手掌一般的黑影在雪白如镜的雪地上。

“哇……这也……也太冷了吧!我的保养品都冻在脸上了!”

细细的女声惊叫比直升飞机盘旋的声音还刺耳,宁舒纳闷这哪来的小公主,还跑这深山老林里,可对面五个人看到她后全都安静下来,夜里林间,大雪弥漫在他们和天地之间,一切却都寂静无声。

现在搞科研的都这么腼腆吗宁舒决定自己先打招呼,“我是负责这个站点的森林武警,叫宁舒,还有个同事睡了,小李他是负责技术和通信的。你们和我同事一样,叫我阿舒就行。”

她说完还是觉得太安静了气氛不对,难道刚落地就冻傻了吗

这里太黑,她看不清对面的五个人,手里的狼眼手电又不好去照别人脸,宁舒为了缓解尴尬,先往前走一步,“跟我进屋吧……”

五个人还是一言不发。

宁舒一边纳闷一边打开门,让大家依次进屋,最后将两道门锁好。

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屋内温暖如春,屋子中央的电炉是风力供能,外面北风嚎叫得越是凄惨,它越是热火朝天。

宁舒给每个人倒了热茶,他们已经脱掉外套和帽子,还是直勾勾地看她。

看到有两个女孩子,宁舒又把自己的小毯子拿来,都是粉粉的底色,一个上面都是彩虹小马,一个都是小猪佩奇。这两个女孩子都长得好看的过分,一个眉眼明丽鲜妍,妩媚得女孩子都想多看几眼;另一个美得干净清澈,尤其一双圆润有致的美目,宁舒曾在夏日的森林里见过的清澈泉水都比不上这双眼睛透彻梦幻。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点……莫名的熟悉

但她的确没见过。

她分毯子给这她时,这个温雅的小美人却哭了。

宁舒傻了,“不是吧……你这就冻哭了,明天室外考察可怎么办……雪停了后的白天要比现在冷多了……”

要是平常她肯定得抱怨,但不知怎么,对着这个女孩她一句埋怨指责的话也说不出口,反而甚至想伸手去擦掉她的眼泪。

大概长得漂亮就是会让自己难以抗拒吧。

宁舒只能这么想了。

女孩听她这么说,急忙慌乱地擦掉眼泪,“我……我叫楚卿如,是……”

“我们都是来考察的!”旁边的女孩嘴快,赶忙抢过话,还不忘瞪楚卿如一眼,“我叫缨灵,是这是我研究室的师弟易道然。”

被推出来的男孩热情地摆手,笑得露出赖十颗牙,不知道为什么,宁舒看他就觉得不像好人。

缨灵又走到下一个很高的男人身边,“池衡,你要不要自我介绍一下。”

“不要!”叫池衡的人背过去谁也不看。

“那就……下一个啦”缨灵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宁舒觉得她的笑容十分不怀好意。

池衡终于转过来,一把推开正往下一个人那里走的缨灵,站到宁舒面前,他个子太高,低头说话时脸色阴沉像是在生气,这本来该是个阳光俊朗的脸,可如今怎么看都像是要找自己打架。

“我是池衡。”

“这我知道了……”

池衡突然伸出手抓住宁舒的肩膀,“你……你知道了”

宁舒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刚才她说得啊!你激动什么,手老实点!“

她对可爱的女孩子一向都是犹如春风般温暖,但对凶神恶煞的男孩子,怕是比外面的北风还凶神恶煞。

池衡瞪她一眼,又转过去走到一边对着墙,不知道低声嘟哝说着什么,宁舒觉得他像是有病,也不再纠结,主动走向最后一个人。

如果说这里唯一一个最像是搞学术研究的,大概只有这个人了。

“我叫容澈……”容澈笑起来温润又老实,简直是这个严寒冬季的春风,可是话说一半,就像风吹一半就停,宁舒原谅他说话磕磕巴巴,因为长得太好看又温柔的男孩子她也不忍苛责。

“这是容澈……教授!”缨灵把教授两个字咬得很死,好像第一次念这样的词汇很生疏的样子。

望着一群仿佛读书读傻了的怪胎,宁舒摇摇头,示意他们围着热源坐好,主动表现得像是体谅考察人员合格的地方工作者,“你们累了吧我去给你们煮点面,暖暖胃,吃饱了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出发。”

她去炉子前烧水,准备挂面,再按照人数拿鸡蛋,可全程身后安静如鸡,她忍不住回头看,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在她回头后才各个转头假装烤火。

宁舒去摸自己后背,觉得也没沾上什么啊,她一头雾水,为了打破尴尬,她打开了蓝牙音箱,用手机开始放歌。

在额尔古纳保护区,在兴安岭的密林中,与外界的联系仅能依靠卫星,网络自然是没有的,通讯信号也无法抵达世界的这个寒冷角落,手机只被宁舒当做播放器用,她随手自动循环歌单,随机到的第一首歌轻飘飘从音箱里传出。

是蔡琴的《请假装你会舍不得我》。

宁舒觉得有了音乐,即使大家不说话也不会尴尬,水烧开了,她熟练的煮面,动作娴熟,忍不住顺着节奏哼起音乐的旋律。

“明知道我的梦到了尽头,你不再属于我所有,在今夜里请你让一切如旧……”她一边哼唱,沸腾的水声像是伴奏,她在节奏点上敲碎鸡蛋,咔擦一声吼,看它们滚落面汤,在奶白色里浮浮沉沉。

面好了,她转过身,发现几个人都低着头。

“你们不喜欢这歌”宁舒把碗一个个放在大家面前,“我口味比较奇怪,要是不喜欢,我给你们放一点……热情的吧”

“这个歌很好。”容澈说话了,他看着宁舒的眼睛时,让她莫名其妙心底一动。

“那就好。”她笑了笑,挤在楚卿如和缨灵身边坐下,她给自己留了碗面汤,先喝了一口,暖意弥漫在心底,“这里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将就一下。”

“你还会做饭”易道然先吃了口,眼睛立刻瞪大,“你别说还挺好吃。”

“这叫什么话。”宁舒觉得自己自尊心受到了创伤,“我会得可多了!”

“是是是,你最棒,你最棒!”缨灵踢了易道然一脚,顺着卓涅心的话说了下去。

一时无话,大家吃完饭,宁舒给他们分好睡袋便回去睡觉了,夜里她隐约听见外面有动静,起身查看,原来是楚卿如起来一个人缩在炉子边,肩膀一抖一抖。

哎,不坚强嘛,就不要来,这样多可怜。到底是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小可爱,她顿时心生怜惜,走过去,对上楚卿如惊惶看向她的眼眸。

“想家啦”她压低声音不想吵醒别人。

楚卿如想了想,低头一笑,“不是想家,是开心……”说完她轻轻咳嗽两声,宁舒见她脸颊红得像被火烘烤过,急忙拿手去试探楚卿如的额头。

好烫!

“你发烧了”宁舒又拿手掌去贴楚卿如的脸颊,果然温度很高,“怎么不早说!”

她语调着急,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拉着楚卿如走进自己屋里,她的屋子很乱,翻了半天才找到药箱,楚卿如坐在窄窄的床上盯着她一语不发,乖巧温顺,宁舒找出几片也不知过没过期的扑热息痛,又从保温杯里倒出热水,“把这个吃了吧。”

接过药片,楚卿如呆呆望着手里雪白的小圆片,用力吸了吸鼻子,宁舒一拍脑门,赶紧把药片拿回来,掰成两半,“你那么瘦,还是就吃一半的量吧……诶亚别哭呀……就是个小感冒,死不了人的……”

见楚卿如看着半个药片又落下眼泪,长长睫毛垂得十分惹人心疼,宁舒蹲下安慰她,“这里感冒太正常了,你们没有习惯气候而已。”

“你也经常感冒吗”楚卿如低声的询问在这个夜里格外柔软,宁舒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啊!”宁舒使劲儿点头,“都是人生肉长的,都会感冒,你不用怕,吃了药就好受了,不发烧就没事,就算你发烧了,我还有退烧针呢!”

“你生病了,都没人给你送药照顾你的么”

宁舒觉得这问题好奇怪,奇怪的她匪夷所思的笑了出来,“我同事有时候帮我倒个水做个饭什么的,吃药自己找,点滴自己打,都简单得很,还用别人特意照顾”

她说得是实话,可话音刚落,楚卿如两片薄唇一瘪,呜咽出了声音。

宁舒蒙了,这还得怎么安慰!她还能怎么说!

可是很奇怪,宁舒自己是个坚强到不可思议的人,她平常看到别人哭大部分的反应都是至于么,唯独看到眼前这个刚见了第一面的女孩哭,她会难过得想陪她一起掉眼泪。

这难道是美貌的力量吗

宁舒自己也不知道。

总算楚卿如在宁舒的努力安慰后停住了哭泣,安静吃了药,她坐了片刻,慢慢起身,“不打扰你睡觉了,早点休息吧。”

“要不然……你和我一起睡吧,晚上我看看你还烧不烧。”宁舒不太放心。

楚卿如忽然笑了,她眼泪还挂在颤抖的长睫之上,这时候点头点得特别激动。

宁舒掀开被子,让楚卿如睡在里面,自己睡外面,躺好后关灯。

漆黑里,她能感觉到楚卿如因为发热而起伏的呼吸并不平静,似乎是呼吸难过又哭过,她每一次喘气都很用力,宁舒略有些心疼,心想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就不该来这里吃苦。

“刚才那首歌……你能再放一次吗”

黑暗里,楚卿如的声音像是微微轻颤的星光,忽远忽近。

“哦哦哦,好……”宁舒拿出手机,一个耳机替楚卿如挂在耳朵上,一个插进自己耳朵里,她又播了《请假装你会舍不得我》这首歌,“你是第一次听吗”

楚卿如点点头,她眼角潮湿,眼泪滴在枕头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宁舒想,这个女孩子真是奇怪啊,又意外的不讨人厌。

她也闭上眼睛,这一晚上实在太累了。

第二天,宁舒是被吵醒的。

她睁开眼,楚卿如已经不在自己身边,外面传来很激动的吵架声,她赶忙跑出去。

外屋顿时闹得她头大。

不知道谁放了两个兔子出来,大一点的兔子被容澈抱着,很乖很听话,小的那个在池衡身上厮打,给他的帽衫咬得全是窟窿。

“这个死兔子以前就看我不顺眼!”池衡喊着,伸手去抓,但兔子仿佛没断腿般活力四射,乱蹦乱咬,死活不肯罢休。

宁舒即使出现扑住小兔子,救下了池衡。

“你们谁也不许拦着我!”池衡气得仿佛快要七窍生烟,“今天我非宰了这个死毛团!”

兔子在宁舒怀里听到这话更来劲了,挣扎着往外蹦,要和他决一死战般义无反顾,还好宁舒擅长撸猫,她把撸猫的手法用在撸兔身上,几下兔耳朵捋顺摸过去,小兔子立刻缩成一团,不动了。

“你那么大人了,和兔子计较什么啊!”宁舒教育池衡。

“是它先袭击我的!”池衡指着兔子说道。

“就算真的是它,也是个兔子,你和它一般计较,怎么那么小气!”宁舒来气了,“再说,这是我的兔子,打兔还要看主人,你有本事冲我来啊!”

池衡不说话了。

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了怒火的精气神,仿佛被这一句话打击得无以复加,默默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一边被这些人鸡飞狗跳吓得不轻的小李提醒,“阿舒啊,外面雪停了,他没带护目镜,容易雪盲和迷路。”

宁舒心想可能自己刚才说话重了点吧,想道歉,又觉得不甘心,想了想,还是憋着气穿好衣服,拿上两个护目镜走了出去,出去前对屋里喊,“谁要是再给我添乱,就丢出去喂熊瞎子和老虎!”

她这一喊气势十足,屋内的人都点头表示不敢不敢。

宁舒拉下护目镜追了出去。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的,地上脚印很深,即使是这样深的雪,想必也是池衡非常用力踏出来的。

他走得缓慢,背影都能看出在生气,宁舒实在无奈,虽然她自己脾气也不怎么好,显然这位比她有余,宁舒习惯在雪里走路,追得也快,伸手拍了拍池衡的肩,“诶,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书读狗肚子里去了跟兔子较劲。”

似乎没有想到宁舒会追出来,回头的一刹那,池衡愣住了,许久他才皱眉出声,“我不是在跟兔子生气!”

“那你和谁生气啊”宁舒不懂了。

可池衡怎么也不肯开口,紧抿的双唇仿佛细细的线,宁舒见他眼底莹然有光,担心雪盲症突发,急忙将护目镜粗暴套上他脑袋,“戴好!”

“这是什么!”池衡下意识想摆脱破坏他发型的元凶,虽然他穿着雪地冲锋衣,上面罩着厚厚的绒边兜帽,可宁舒动作很用力,几根倔强的头发还是飞出帽檐。

“护目镜你都不知道你们就敢跑来冰天雪地”宁舒真的服气,她踮起脚尖,将护目镜给池衡戴好,奇怪,这个人脾气火爆,但她给他戴护目镜的时候却乖极了,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宁舒耐心给他解释护目镜的原理,池衡听得认真,宁舒忽然觉得这个傻大个有点可爱,像某种一根筋的大型犬,让人忍不住想拍拍他的头。

戴好后,她真的拍了拍,“好了,这样也不难看啊!”

“你难得夸我一句……”池衡像是在怄气,但语调却软了。

“我才认识你多久,你少惹点麻烦,说不定以后我天天夸你。”宁舒嘿嘿一笑。

池衡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柔软,忽然,他笑了,这是宁舒第一次看到这个大个子露出不是在生气的表情,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好像冰天雪地在阳光中融化般的舒朗,可他忽然调转话题盯住她的眼睛,“昨天你和你师……你和楚卿如说什么了”

“她昨天发烧了,我让她吃了药和我一起睡,怕她半夜难受没人照顾。”宁舒实话实说。

“我……我好像也发烧了……”

宁舒瞪他一眼,什么毛病,给点阳光就灿烂,她毫不客气踢了池衡后腿弯一脚,“赶快回去!一会儿别耽误正事!”

池衡又嘟嘟囔囔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回到屋里,都摘下了护目镜,宁舒觉得这些书呆子,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个顶个的靠不住,还得她来带头,于是开口说道:“我丑话说在前面,出发之后,你们必须听我的,我不干涉你们考察的科研,你们也不能不听我的指挥,这里地形复杂天气严酷,可不是你们平时过惯了好日子的地方,我脾气不好,你们别让我总把话说第二遍。”

她冷着脸说话,可所有人却都带着一种期待又满足的笑容看着她,不对啊!她一般很凶说话的样子都会把人吓到,怎么这几个这么开心这不是科考队调研,这是精神病院放风吧!

宁舒心中警惕,但嘴上却没说,她转头悄悄告诉小李,给总队打电话问问这几个人的底细,一边去收拾装备,给枪支擦防冻油。

缨灵和易道然鬼鬼祟祟摸进来,宁舒听到动静抬起头,他们飞快关上了门。

“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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