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那人已鞠躬完毕,底下却一片寂静,没有掌声,没有。
摄影给镜头,观众的神情仍有些呆滞和迷幻,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诱惑里。
台上那人唱完开始好奇地东张西望,然后耷拉下头,似乎因为没有掌声有点儿失落,祁承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喉结不由上下翻滚。
“我好像又懂音乐了。”祁承说。
他懂韩语,《克娄巴特拉》也是他最爱的几部电影之一,他看了不下十遍,但不得不承认,情绪是消耗品,他每看一次,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激荡便会减弱一次,所以他感到很遗憾。
但那人充斥着xing暗示的歌声却让他找回了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的感觉。
这人,情绪饱满充沛,移情代入能力极强。祁承暗暗评价。
“太棒了!”那个叫葛安的评委最先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手舞足蹈。
他涨红着脸,额头上渗着细密而油腻的汗,急不可耐道:“我虽然听不懂你在唱什么,但我感受到了那种来自……血液里的沸腾感,我实话实说,如果我是凯撒,我绝对会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音乐就是这样的啊!语言有差异,情绪永远是相通的!用心去感受,你甚至能在音乐的跌宕起伏里看到故事!”
“谢谢你,我在你的音乐里看到了故事!我相信,即使没有这个大荧幕,你依然能做到完整地向我们呈现克什么拉的故事!”
葛安说完接过身边女评委递过来的赞助的饮料仰头喝了起来,一口喝掉了半瓶,才稍冷静地坐了下来。
“哥。”台下的秦炀此时得意地拉了拉旁边的秦灿。
秦灿从丁杨开口那刻起,就仿佛被钉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
秦灿在葛安剧烈的拍桌声中惊醒,一把握住秦炀的手,神情古怪地说:“这样的‘整’,我愿意多来几次。”
秦炀嘿嘿笑,他看好的人获得这么高的评价,他也有点儿飘飘然。
他二人正轻松地聊着,秦炀也以为丁杨铁定过,台上却横生变故。
“恕我孤陋寡闻,我从未听过这首歌,不知……”另一个长发扎小辫男评委开口。
“这首歌并没有发行,我很喜欢《克娄巴特拉》,这首歌是我十岁那年自己谱曲填词作的。”丁杨解释。
丁杨十岁那年,他妈拍出了《克娄巴特拉》这样的史诗,丁杨作这首歌是为了送给他妈当生日礼物。
可惜,还没送出去,他爸就破产了,他妈就跟他爸离婚了。
底下一阵哗然。小辫男和女评委听丁杨这么说,脸上都浮现出不自在和恶感。
十岁是什么概念简直狂妄!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女评委翘起了二郎腿,双手环胸冷淡道:“不好意思,比赛的规则是根据片段唱合适的歌,这个歌应该单指已发行流传的歌,我觉得,你是有违规的。”
台下传来一阵嘘声,观众皆交头接耳,有人默默点头。
小辫男立即附和:“是啊,别人都唱的是发行的歌……”
“哥,这就是你说的‘有水平的评委’”台下的秦炀讽刺道。
秦灿叹了口气:“唉,学艺术搞创作的,性子都傲,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有天赋,比自己傲。”
“那怎么办那个女的那样带节奏控观众,而且丁杨的面具那么丑,万一丁杨被淘汰了呢”秦炀担忧道。
他想了想,皱眉又说:“感动和情绪不是持久的啊,而且人会刻意的回避自己真实的欲望,因为这会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丑陋……”
秦灿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你还选这种片段你倒是说有多少人敢说出自己那一刻的欲望勃发感无论是对权力还是性”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秦炀懊恼。
秦灿笑了笑,故意让秦炀着急:“你不是说的他被淘汰了你去弥补嘛这事儿你办的,后果你自己承担。”</p>
秦炀刚要反驳,看着大荧幕上的票数,将要出口的话噎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