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汀把头埋进枕头里,顾秋杭把他捞出来,认真而严肃地看他:“下次我们要小心点。”
四年的时间一闪而过,又是一年的春天。
贺汀长开了一些,眉目舒展,原先有一点小包子似的脸型也拉开了流利的线条。
他整个人身上都是干净恬淡的气质。
这个夏天他就要大学毕业了。
他不准备再读了,想把时间留出来多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顾秋杭回来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黑,手里捏着一片地瓜干在慢慢地咬。
电视上放着搞笑的综艺节目,但他并没有在看。
地瓜干是他们自己做的,因为贺汀特别爱吃,所以冬天的时候,顾秋杭去买了很多地瓜,让周妈煮了,切开片,用防虫网罩了,放在露台上风干。
顾秋杭脱了外套,松了领带,上前亲了他一口,问:“有心事?”
贺汀抬起头:“嗯,顾秋杭,我今天见苏北了。”
顾秋杭不顾小黑喵喵喵的抗议声把它从贺汀腿上抱下去,然后把他抱进怀里,抬手关了电视:“哦,他又怎么了?”
贺汀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把欺负张晓竟的那个人办了。”
苏北这几年变了很多,整个人精干利落起来,连脸上的线条都硬了几分。
他今天喝了酒,打了电话非让贺汀出去。
贺汀去了他家,张晓竟不在,他到的时候苏北的酒已经醒了七七八八,只是眼圈还有点红。
他第一句话就说:“我把那个人给办了。”
贺汀一边往他身边凑,一边想着他在说谁,苏北没让他猜:“欺负张晓竟的那个畜生。”
然后他有点得意,问:“你知道我怎么办的他吗?”
贺汀摇摇头。
他说:“我从三年前就在他身边下了很多套,他很警惕,但没有办法,是人就会有弱点,就会贪心。”
他嘲讽地笑笑:“唐唐,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事情并不多,但最可怕的是被你的敌人给死死盯住了。”
贺汀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他认真地点点头:“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苏北嗤一声笑了起来,伸手把他柔软的发揉的乱成一团:“说什么呢?谁是贼?”
贺汀也笑了,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现在舒服点吗?”
他点点头:“舒服多了,那个混蛋这辈子只能生活在泥里了,我很高兴,他只配那样活。”
顾秋杭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看着他:“为他高兴吗?。”
贺汀说:“高兴。”
但他又蹙了蹙眉:“又觉得有点难过,说不清为什么,他这几年过的挺辛苦的。”
他抬起脸:“顾秋杭,别带着仇恨生活,一定要活的好好的啊。”
顾秋杭把他压在沙发上,一边咬他的锁骨一边解他的衣扣:“嗯,都听你的。”